“元凯最近都没有什么精神呢。”
“夏日可畏啊……”
虽然之前经历的冬日也不怎么可爱。
距离伐蜀归来已有一段时间,杜预依然是那幅颓丧的样子。
羊祜询问后才得知,导火索是蜀地来了个叫陈寿的文士,似乎准备修史书。这也是杜预的兴趣所在,自然乐意帮忙,两人时不时聚在一起探讨问题。
陈寿前番来拜访,是为了询问伐蜀的事:“听闻钟司徒和伯约将军关系很好,是这样吗?可曾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?”
“那段时间他们出则同舆,坐则同席。”杜预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,这可是他亲眼所见,“不曾留意他们之间的对话,但是钟士季曾对我说过‘以伯约比中土名士,公休、太初不能胜也’。”
陈寿眼神放光,认真记录下来,再度开口却是那个杜预不想直面的问题——
“您是怎么从成都之乱中逃脱的呢?”
他皱着眉头,按照计划回答:“用了些计策而已,不值一提。”

送客之后,杜预的心病又隐隐开始发作,梦中的画面俱是那些人对自己的讥讽和凌辱。加上酷暑来临,每天都像在油锅里一般难熬,他也试过借酒消愁——结果是没喝几口就变回原形满地打滚。
于是羊祜就提出来郊游顺便泡水解暑。
这个人好像什么事都能拐到游山玩水上去,家里蹲杜预对此表示不解。
在出发前他还是有些迟疑的,等被羊祜拉上马背之后一切都晚了。不会骑马的儒将手足无措,任由羊祜搂着腰,朝着洛阳城外跑去。
路上的旁观者不禁投来诧异的眼神,好像在感叹这马儿挺健壮的,驼两个大男人都不费劲。
杜预就这么被带到无人的荒郊野外。看见羊祜跳下马就开始大方地脱衣服,他立刻退缩,嗖地躲到树荫下。由于蛇类不能排汗,只能不停地挥手扇风,希望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凉快一些。
羊祜自顾自走进小溪,泡进水里,看起来很清凉,再次发出邀请:“元凯真的不下来吗?”
“唔……”
杜预感觉自己快因为中暑晕厥过去了,甚至怀疑这是羊祜早就策划好的一场阴谋,不得不迷迷瞪瞪地照做,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。他不情不愿地朝羊祜那边走过去,行走的轨迹像蛇爬行一般歪歪扭扭,一头扎进水里险些沉底。
羊祜把他捞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。过了一会儿,杜预终于恢复了精神。
“嘶……舒服多了。”
“我就说有用吧?”
“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在家泡呢?”
“这个嘛,”某人的手不太规矩地摸到了敏感的地方,“因为我觉得在这里试一次会更有趣啊。元凯都好久没跟我亲热了。”
“真麻烦,能有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很快他就体验到了有什么不一样。
冰凉的溪水一股一股地被顶进深处,可怜的变温动物再次被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不过随着身体的放纵,心头似乎也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被抛却了。果然还得是羊祜,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畅快。
做完污染水资源的事后,杜预化成蛇形把头缠在羊祜的脖子上,大半条身体自由地在水中漂荡。
羊祜告诉他,那两个混账的下落已经查到了。
“他们跟着伐蜀的军队回了洛阳,但精神出现严重问题,整日疯疯癫癫地酗酒,说什么都没人相信。”羊祜顿了顿,又道,“这种人总有一天会自己掉进水沟里溺死吧。”
“……”杜预没说什么,吐着信子舔了舔羊祜脸上的水珠。
Thursday, September 12, 2024 23:12:25 PM 搞蛇文学 PERMALINK COM(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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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喊杀声震天,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火光。监视的守卫早已逃跑,杜预依然在屋中踌躇。
杜预的身份特殊,他是钟会的僚属,在广大士兵眼中就是逆贼的同党;同时也是司马昭的亲信,得不到钟会的完全信任。他和众魏官一起被监禁在这官舍中已有数日,如今想要脱身,却又顾忌外面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。
不如化蛇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?可是蛇身体型庞大,也不是那么好藏的,而且如此做就无法把这东西带走了,总不能用嘴拖着它前进——杜预揪着自己的围巾,左右为难。
杜预身患瘿病,脖子上有一病瘤,所以常年戴围巾加以掩饰。如今所戴这条是伐蜀临行前羊祜赠予他的,边角处还绣了一条白色小蛇。羊祜说这是专门请绣娘做的,能保佑杜预平安凯旋。
虽然感谢他的好意,但这种情况下真是给自己添乱呢……杜预还未下定决心,屋门突然被一脚破开。
“哟呵,这里还藏得有人!”
进来的是三个披甲壮汉,手里还拎着佩剑和劫掠来的财物。他们杜预逼到墙角,不怀好意地打量起来。
杜预面色平静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在下从未相助谋反,还请三位不要滥杀无辜。如果在下能平安回到洛阳,一定请晋公为三位加官晋爵。”
“哈哈哈,这种大话也想骗到我们?”
“就算你真是什么人物又怎样,天高皇帝远,何况晋公。你今天死在这里,又有谁知道是哥几个干的?”
听到这些话杜预大致明白了,这三个人——杜预在心中姑且叫他们王甲、李乙和张丙——都是见钱眼开的小人。他们没有所谓的国家归属感和荣誉感,只会不顾廉耻聚集在有利益可图的地方。
很遗憾他杜预身上没什么钱财,贿赂大概是不成了。而且他也不是毒蛇,唯一攻击手段是绞杀——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化蛇,恐怕还没把第一个人勒断气,就会被其他人群殴致死。
到底怎么才能逃出生天,杜预半敛着眸子快速思考起来。意想不到的是,王甲倒是给出一个方案。
“仔细一看还挺细皮嫩肉的,不如让哥几个快活一场,就饶你性命。”
“呃?”
直到王甲的大手伸过来扯他的腰带,杜预才意识到这人不是在说笑。李乙和张丙也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事物,一左一右擒住他的手臂,防止他抵抗。
杜预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知之明,不免觉得这哥仨在军中长期见不到女人,有点饥不择食了。
其实三人所言并非完全不对。现下有围巾遮掩脖子,杜预的容貌确实称得上白净,或者说毫无血色。至于身体则是一种病态的瘦弱,让他甚至无法骑马和射箭,稍微跑几步就气喘吁吁,可谓手无缚鸡之力。如果他的学识能广博到千年之后,就会知道这些症状其实和病瘤是同源的。
杜预被按在地上,上半身的衣衫还算完好,下身连亵裤都被扒去。几乎不骑马的文士大腿白皙细腻,惹得王甲眼睛都冒了光,用指甲掐住皮肉狠狠扯动。
“嗯啊……”
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这一遭,希望这几个家伙赶紧解决吧,权当是被狗咬了。杜预漏出几声呻吟,自暴自弃地想着。
这些士兵长期作战,好不容易打入蜀都又不被允许自由行动,早已饥渴难耐,看到个洞就想发泄。在李乙和张丙的催促下,王甲解开裤裆,勃起的阳具弹到杜预的股间,让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关键的事情。
太烫了。
杜预徒然挣扎起来,被旁边二人毫不费力地压制。
“等等!饶了我吧、求你别……噫啊!”
杜预话还没说完,王甲就掐着他瘦削的胯骨,径直捅进了他的身体。
在痛苦的呜咽声中,男人的施虐欲并没有得到满足,反而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浑身一颤。
“操他妈,这穴里怎么这么凉!跟奸尸样的!”
此言一出,李乙和张丙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甲。也不知是想反驳说人体内不可能是凉的,还想问他怎么知道奸尸是什么滋味。
王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只能把尴尬化为对杜预的泄愤,拽着杜预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,狠狠一个耳光抽上去。
“你他妈是死人吗!废物!”
这哪里怨得杜预,蛇本来就无法保持自身体温,只能随着环境的气温而变化。现在恰好是冬天,他浑身发凉再正常不过了。
比起施暴的王甲,杜预才是更加痛苦的那方。突然侵入的阳具对他来说太烫了,像是被钉在炮烙上受刑一般。
杜预被这一巴掌扇得耳鸣嗡嗡作响,思绪纷乱。
原来和我交合是这么不舒服的事吗?可是叔子明明说很喜欢的……对了,那是因为叔子总是会很仔细地做前戏,让这具冷血的身体暖和起来。
等等!自己在想什么,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去想叔子,简直就像是玷污了那个人一样。
杜预喘着气,原本毫无血色的皮肤微妙地泛起粉色。大脑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就停不下来。不可抑制地想羊祜,想自己居然戴着叔子送的围巾,在叔子以外的人身下委曲求全。迟来的耻辱感如同烈火席卷全身,歪打正着使冰凉的身体稍稍转暖。
王甲还以为是自己的能耐,笑话他被鸡巴插一下就能发情。操着灼热的肉棍一寸寸碾过脆弱的内壁,两个囊袋也拍打在臀肉上,一时间屋内充斥着肉体碰撞的声音,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。
杜预只觉得下体被人生生撕裂开来,又泼上烈酒,痛得有些失神。不想去听也不想去看周遭的一切,只能把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,皱眉忍受着报复性的侵犯。这种消极抵抗惹怒了王甲,他突然伸过手来,扯起围巾的一角。
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杜预这才慌了神,惊呼道:“你做什么?”
随着围巾被扯去,喉结上丑陋的病瘤便无处遁形,引起三人的讥笑。
王甲把围巾攥在手里,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洋洋自得:“难怪在屋里也要围着,原来是个狗脖子!别说,这布料看起来挺值钱的嘿!”
杜预愤怒地咬紧了牙,不只是因为他最痛恨别人嘲笑自己的怪病,更是因为被夺走珍爱之物。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泛起妖异的金黄色,声音嘶哑而凄厉:“还给我。”
王甲被蛇一样的眼神所惊,下意识就要依言而行。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对,一手掐住杜预的脖子怒吼道:“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?!”
窒息让杜预浑身紧绷,后穴也缩得更紧,夹得王甲极为舒服,竟没把持住直接泄了进去。他慢悠悠地退出来,把肮脏阳具上挂着的浊精和血丝磨蹭到杜预的大腿上。早已等不及的李乙和张丙也掏出自己的性器,跃跃欲试。
王甲把手中的围巾在杜预面前晃了晃,威胁道:“乖乖把哥几个的鸡巴伺候好了,就考虑把这东西还你,嗯?”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杜预想,这家伙没必要多此一举拿围巾要挟他的。他只是想要活命。为了活下去,他可以违抗上司的命令,也可以屈身侍奉这些小人。
毕竟死了的话,就不能看到很多想见证的人和事了……
他按要求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,穴口正吐着精液,就被下一根性器插进去。身后的李乙一边操弄,一边抱怨:“大哥没骗人,这家伙怎的不像活人,不尽兴啊。”
似乎是为了研究让他的体温进一步升高的办法,男人开始蹂躏他的臀肉,在脆弱的皮肤上掌掴出一片青紫色的痕迹。王甲也来帮忙,狠狠掐弄他胸前两点乳首。
“嗯啊、别掐了……很快、很快就会热起来的……”
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,他不得不示弱。实际上如果是羊祜跟他玩这种情趣游戏的话,他早就兴奋到浑身燥热了。可惜换这种毫无魅力的人来,操了他半天他甚至没有任何勃起的迹象。这具身体现在就像是一个单纯为了裹鸡巴而存在的肉套子,麻木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。
张丙的想法就和另外两人不一样,他才不在意够不够舒服,因为他现在连个洞都没操到。下身已经硬到不能忍耐了,干脆把性器甩在杜预脸上。污秽的东西散发出浓烈的雄臭,意图再明显不过。
吹箫对于杜武库来说不是难事,可这玩意儿似乎称不上箫,顶多算是一团腐肉。把这东西含进去着实需要一些心理和生理准备,他试探着伸出舌尖,舔了下黑紫色的柱身。
“磨磨唧唧的,你又不是真娘儿们,快点给老子吞下去!”
我可以把你整个人都吞下去,想体验一下吗……还是算了,乱吃东西会闹肚子的。
杜预艰难地含下冠头,张丙就不耐烦地按着他的后脑,整根没入口中。肉棍一直捅到喉咙深处,让杜预剧烈地干呕起来,痉挛的腔壁和灵活的舌头反而取悦了对方,大开大合地操干,把他的嘴巴当做小穴一样使用。
“好爽、这骚货居然还挺会含的!不会私底下早就被男人玩透了吧?”
此时王甲正在用性器戳弄红肿的乳首,闻听此言,和李乙一齐笑话道:“那个人还真是猎奇。”
你们这些人,能不要还没放下碗就开始骂人吗……而且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叔子啊。想要反驳,可是已经说不出来话。真是抱歉啊叔子,希望你在千里之外的洛阳不要突然染上风寒。
李乙和张丙这两位倒是心有灵犀,几乎是同时射精,把前后两张嘴灌了个满。三人看着杜预蜷缩起身子剧烈咳嗽,商量着下一轮又要玩什么花样。
这个时候,王甲发话了:“你们有没有觉得,这家伙一直不专心。莫非是阅人无数,不把咱哥几个放在眼里了?”
倒也不用阅人无数,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看得上你们这种渣滓吧。杜预垂着眼,知道自己不咸不淡的态度恐怕要招致更过分的虐待,也许应该考虑喊他们几声哥哥讨个巧。唉,可惜蛇的眼睛不是那么容易流泪的,不然一边哭一边求饶更有感染力吧。
很快王甲就有了点子,他让张丙锁着杜预的身子,自下而上插入却先不动弹,自己则从后面揉开两瓣臀肉,手指在交合处比划着。
指尖强行挤入肉棒和穴肉的夹缝时,杜预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大哥、我知错了……不要……”
“就不信今天操不服你!”
王甲果然握着怒胀的阳具顶了进来。
“痛!啊嗯……大哥轻点……要被大鸡巴操坏了——”
啊啊,我在说什么伤风败俗的话。蛇的身体屈伸性很强,吞下两根也不至于坏掉,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。但假使自己表现得一点也不害怕,打击到这些臭虫可怜的自尊心,恐怕真的会被他们杀死在这里。
好在男人们信以为真,以为他终于被操怕了,淫笑着同时动起来。两根肉棍轮流抽插,半个时辰前还紧致的小穴已然成了泄欲专用的肉壶。
杜预把能想到的淫言浪语全都往外甩,什么大几把好会操骚穴要被操烂了云云,当真像被干到痴傻一般。李乙笑骂着让他别发骚,然后用第三根肉棍堵了他的嘴。
满意了吗?赶紧再射一次吧。人类的精气是有限的,差不多该失去兴趣了。
如果说这一切还算是在杜预的意料之中,王甲的一个动作却动摇了他的游刃有余。
在他视线以外的地方,一张布覆上了他的性器,随后被王甲一把抓住,粗暴地撸动起来。杜预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——
“唔嗯?!”
“喜欢吗?用你最心爱的围巾撸鸡巴。”
布料擦过敏感的马眼,杜预闷哼着,一直萎靡不振的性器抬起头,不受控制地渗出液体。
他还是硬了,被叔子送的围巾撸硬了。
性器充血带动意识也变得模糊,大脑突然不能思考了。脑海里浮沉的全都是那一个名字。
“骚货这不是挺敏感的嘛,方才还以为你不能人道呢!”
李乙抽出阳具,把精液悉数射在杜预失神的脸上。王甲和张丙又射在他体内,把原本平坦的小腹顶出一片肿胀。
杜预还没释放,王甲也不打算“帮忙”到底,故意提前抽走了围巾。托着他的腰,再次埋进软烂不堪的穴里。
“大哥真是雄风不倒啊!”
“话说,咱们是不是该走了……”
“别急,临走之前给他喂点别的。”王甲故作神秘地说。
杜预固执地抬起手臂,拽住围巾的一角:“哈啊……还给我……啊啊!”
滚烫的尿液灌进不堪重负的后穴里,前所未有的温度让杜预彻底失控,发出不似人声的哀鸣,性器也在这恶毒的刺激下泄了。
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还是牢牢抓着自己的念想不放松。王甲猛的拉扯,竟将围巾撕成两半。
满满一泡尿撒完了,又将残留的尿渍擦到人肉尿壶身上。没了堵塞,松垮的穴眼箍不住水流,胡乱往外喷出精尿,在地上聚成一摊水洼。
“说了还给你,又没说怎么还。”
王甲把手中的破布攒成团,塞进肉洞里。
杜预死死抓着另一半围巾阖上眼,一直干涩的眼角终于流下两行清泪。冰冷的身体,逐渐连一点呼吸起伏都没有了。
“不会真玩死了吧?”
“管他呢,你们先去隔壁屋搜一搜,老子马上跟来。”
“话说他刚才一直没哭过吗?”
“记不得了哈哈!”

屋中只剩下王甲一个人。
正巧留下的是最该死的,这很好。
王甲正在悠哉地收拾财物,全然没有发现身后闭气假死的俘虏已经变成一条白色的大蛇。
忍辱负重被蹂躏了这么久,居然真的让这群蠢货放松警惕,以至于忘记补刀。制胜的机会仅此一次。杜预拼尽了全身的力量,尽几乎是弹射而起,瞬间把蛇身缠在王甲的脖颈和身上,不断绞紧。王甲本想破口大骂,却发现自己因为窒息根本发不出声,慌乱间摸到地上的佩剑,刺入大蛇的尾部。
蛇尾血流如注,依然没有放过他。伴随连续不断的骨头碎裂声,王甲的脖子被扭到一个诡异的角度,身体也扭曲成数段,断开的肋骨戳进心脏,终于没了生气。
杜预这才敢放开,看着尸体像散架一般落在地上。他变回人形,咬牙拔出还扎在腿中的剑,发现自己已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。狼狈地往前爬几步,拾起残破不堪的围巾,翻来覆去才找到那处小白蛇刺绣。所幸,还是完好的。
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落了两滴泪,小心翼翼地撕下带有刺绣的这片碎布,化作蛇身将其卷入口中,这才从窗口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座人间炼狱,一路留下斑斑血痕。
身后传来李乙和张丙的惊呼声,却没有追上来,可能是被尸体的惨状骇到了。
殿外,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火海和尸身,他爬了很久,感觉自己的血都要流干的时候,才远远看到一个人正提着剑严防戒备,不似趁机烧杀掳掠的贼人。
先去看看是谁,再考虑要不要求救吧。杜预又凑近了点,就听到羊琇惊恐的叫喊:“啊啊啊有蛇!别过来!”
“……”怎么是你小子。

后记 其一
“叔子,对不起。”
这是两人重逢时,杜预说的第一句话。
他没有戴围巾,脖子上除了病瘤,还有各种掐痕血痂,一直蔓延到衣领中。
杜预的遭遇,羊祜已经从羊琇那里听说了添油加醋的版本。他毫不介怀地像往常一样,微笑着拥抱友人。
杜预还在自顾自地说着:“给你丢脸了。”
“怎么会,元凯已经很坚强了。”
羊祜自然发现怀中人正在发抖,于是拥得更紧。
“把你送的礼物弄坏了。”只剩下一片残布静静地躺在口袋里。
“那不是元凯的错哦。别怕,都已经过去了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把头埋在朝思暮想的肩膀,很快洇湿一片衣衫。
“你的眼泪何时这么多了?”
羊祜的眼中不知何时也泛起泪光,抬起杜预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吻。
“我听说蛇的一生,能流的眼泪是有限的,别都浪费在这里啊。”

后记 其二
回到洛阳之后,杜预和羊琇都闭门不出,谢绝见客。但理由不太一样。
羊琇觉得他需要一些时间重新思考人生。
他敬爱的堂哥有断袖癖。
他嫌弃的杜预也有断袖癖。
他嫌弃的杜预正是他敬爱的堂哥的情人。
他嫌弃的杜预是一条蛇。
他敬爱的堂哥操了一条公蛇。
……
我要保住……老羊家的香火!
Thursday, September 12, 2024 23:10:34 PM 搞蛇文学 PERMALINK COM(0)
羊祜欣赏着院落中的萌萌春意,提出去郊游的计划。旁听的杜预不置可否,盯着手中的《左传》皱紧了眉头,迟迟没有翻页,显然正在纠结别的事情。
直到爱书突然被抽走,他才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抱歉,走神了……叔子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——春天到了,元凯为何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?”羊祜拿书敲了敲杜预的额头,“惊蛰已过,蛇虫都该醒来才是。”
杜预隔着围巾揉了揉自己的脖子,有些难堪地解释:“因为身子不甚舒服。最近感觉皮肤紧绷,还有点痒……可能要蜕皮了。”
羊祜眼中迸发出好奇的光芒,饶有兴趣地追问:“蜕皮?那是怎样的过程,说来听听。”
两个月前的某夜,羊祜送醉酒的杜预回家,有幸成为目前唯一知道杜预真身的活人,而且对此抱有高度的好奇心。
换作其他妖怪早就杀人灭口了,但杜预反而慢条斯理地跟他解释:“大约需要两三天时间吧,闭门不出,化作蛇身与沙石摩擦,直到旧皮全部磨尽为止。”
“那岂不是会伤到新生的皮肤?啊,元凯身上定期出现伤痕的原因竟是如此。”羊祜恍然大悟,他原先还以为杜预有什么自残的癖好。
“是的,但也没有办法,这就是自然的法则。”
羊祜提议道:“这次不如让我搭把手如何?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。有我这双手,总胜过没手没脚吧。”

为蜕皮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,杜预就让家仆守好院门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当然这一次,羊祜除外。
羊祜兴冲冲地带着酒赶来,只见杜预卧房正中摆着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。
杜预把门窗全部关上落锁,只留得一扇天窗通风,点上烛台照亮,然后深吸一口气——
一套完整的衣物飘落在地上,里面已经没有人形的杜预,只有一条大白蛇,足有一丈长。
“这么看,你还真是没有以前白了。”羊祜也不是第一次看好友表演变身,丝毫不慌。他仔细端详着蛇皮,确实有些枯黄干裂。
“你坐好看着吧,我自己来就行……”化蛇之后的杜预嗓音也有所变化,带着浓重的“嘶嘶”声。至于蛇能说人话这件事,也早就被羊祜顺利接受。
杜预扭动身体缠绕在岩石上,用脑袋狠狠擦过岩石的棱角。
他自己还没有说什么,羊祜看得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疼不疼啊?!”
“废话。”
杜预每擦几下就会疲惫,需要垂下头来休息。羊祜坐在一旁喝着小酒配花生米,都吃干净了那旧皮总算是褪到眼睛后面的位置,蛇头部分已经是白嫩的新皮。
这下羊祜懂了为何杜预蜕皮要花上两三天时间,这条大脖子蛇的身体素质实在糟糕,体力消耗太快,效率堪忧。
羊祜注视着崭新蛇皮与干枯蛇蜕的边界,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人类的双手是多么珍贵。能力越大责任越大,他理应用这份能力去负起责任,比如——
“接下来就让我帮你把皮剥下来如何?”这话听着有点怪,像什么酷刑,于是他又补充道,“我会很小心的,你要是疼就喊停手。”
“我没那么脆弱。”
“可是我会心疼啊。”
羊叔子总是用最温柔的表情和语气发动致命攻击。
杜预的蛇瞳盯着他,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。没有拒绝,那就是同意了。羊祜凑上前,示意大蛇松开石头。

杜元凯对自己有意思。羊祜这么想,并不完全是自恋,明眼人都能看出杜预对他的迁就。但是这蛇儿好像误会了一点——
羊叔子感兴趣的究竟是“杜元凯”,还是“蛇精”?

大蛇乖乖被他摊在地上。羊祜一手扣住蛇蜕,另一手指了指房间的空旷处:“你往前爬就是了。”
杜预依言缓缓爬动起来,蛇身一点一点地从旧皮中抽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羊祜看到了很多近距离观察才能发现的细节,比如,新皮并不是立刻变为坚硬的鳞甲,而是软软的,甚至还有一些弹性。
谁能把持得住不拿手摸一摸?羊祜是这么想的,也这么做了。
杜预的尾巴尖焦躁地甩动起来:“你、你别乱摸……”
“可是很舒服啊。元凯也很舒服吧,我的手比那个破石头好用是不是?”
随着尾尖顺利脱出,原本两三天才能完成的工作在一个时辰内就结束了。羊祜面前是一条崭新的白蛇,和一条天然的蛇皮袋。
杜预蜷起身子,此时皮肤比较脆弱,他还不能立刻变回人形,要等新的身子适应环境。
“多亏叔子出手相助,这蛇蜕便送给你了,可以拿去泡酒或是入药。”
“多谢元凯!诶,睡地上怎么行,走走走,到床上去。”
羊祜把蛇蜕在空匣子里码放好,然后不由分说扛起大蛇就坐上了墙角的床榻。
“手感真好啊~”
羊祜又开始对他动手动脚,杜预不停地发出嘶嘶声进行无效警告。
“再这样下去,我……”
杜预欲言又止。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,他却不是真心想停下。
能被叔子抚摸,很开心。叔子是不会这样摸人形的自己的,因为叔子只是对“蛇精”这一存在感兴趣而已……毕竟作为人类的杜元凯相貌普通,体态不佳,性格也无趣,连对叔子告白的勇气都没有。
羊祜的双手一路往下,直摸到尾巴尖。这时他才发现,蛇尾末端有两根高高的凸起,还有一处稍薄的鳞片翘了起来,下面藏着一个湿漉漉的小穴。
“元凯,你怎么了?”
“是、是发情……”不知不觉间,杜预已经整条蛇缠在羊祜身上,蛇头抵羊祜的肩膀,像极了撒娇的小情人,“都怪你一直摸,我现在……已经……已经兴奋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,我去哪儿给你抓小母蛇呢?”
“不要母蛇!”蛇脸没有表情,但羊祜已经能想象到杜预现在脸颊通红的窘迫模样,“我和别的公蛇不太一样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难受的地方不是生殖器,而是……泄殖腔。叔子能理解吗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暗示不能更明显了。羊祜眨眨眼睛,随后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。
说白了就是想做被插入的那方呗。这个好友,果然有趣。
“那你以往是怎么做的?”
“去磨石头……”
“你怎么只会磨石头,对自己好一点吧!”羊祜稍加思索,问道,“元凯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细长的、光滑一点的器物,最好是玉质的。”
“唔?有一根玉簪,放在那边的柜子里。”

这是一根款式极为简单的玉簪,成色倒是不错,晶莹剔透。羊祜一手掐蛇尾,一手持簪,将较粗的那端往蛇的泄殖腔内插入。
杜预舒服得浑身发颤,两根生殖器高高扬起,抵在羊祜的衣服布料上磨蹭。
“嘶——”
“我一直好奇,元凯这两根蛇鞭,化作人形时怎得少了一根?”
杜预不答。这也不是他能回答上来的,大自然就是这么奇妙。
羊祜借着调侃道:“可惜长两根也没甚用处,我看蛇儿还是更喜欢被玩这口穴。”
说罢又把玉簪往里面推进一寸。
杜预下意识想收紧身子,但浑身酥软完全没有绞杀力,反倒像是讨好般地抱紧了羊祜。
“元凯真是不坦率啊,用蛇身才敢跟我求欢。”
“嘶嘶?”
被看穿心思的杜预大吃一惊,战战兢兢地去瞄羊祜的脸色,想知道他的态度。
“叔子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羊祜一挑眉,手上的动作停下了:“为何道歉?”
明明是冷血动物,蛇的瞳孔却在烛光下闪烁着,像是在流泪一般。
“叔子会嫌弃我恬不知羞吗?”
羊祜俯下头,用嘴唇在蛇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。
“怎么会。不过下次,用人形来跟我提这种要求如何?”
“哈嘶……”
羊祜手上发力,操纵玉簪在腔内抽插起来。粗端勾着穴肉往外拉扯,又猛地捅入大半根。杜预被玩弄得双目失神翻白,蛇口张着,信子垂在外面,涎液滴答。
“若是能让你在人形时露出这番表情……”
随着玉簪的抽离,大蛇在晕厥过去的一瞬间射出两股清液,弄脏了羊祜的衣服下摆。
羊祜把大蛇从自己身上取下来,在床上盘好,贴心地盖上被子,避免杜预第二天恢复人形后着凉。
他又捡起来杜预掉落的衣物,叠好摆在床头。
“晚安咯,元凯。”

后记
“叔子,以后也可以麻烦你吗……”
“元凯是指蜕皮还是……?”
“都请、拜托了。”
Thursday, September 12, 2024 23:06:45 PM 搞蛇文学 PERMALINK COM(0)